独步小说网免费提供寒鸦劫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独步小说网
独步小说网 历史小说 玄幻小说 科幻小说 灵异小说 重生小说 校园小说 乡村小说 推理小说 军事小说 总裁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小说排行榜 网游小说 穿越小说 都市小说 耽美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综合其它 竞技小说 经典名著 同人小说
好看的小说 破天武神 吸血君王 练级狂人 撕裂乾坤 武动苍冥 玄天至尊 通天主宰 傲世武皇 武控天下 帝道至尊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独步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寒鸦劫  作者:盛颜 书号:1948  时间:2016/10/5  字数:7025 
上一章   第七折 生之中途    下一章 ( → )
连秀人坐在窗边,见胭脂红的曙一点点染上林梢,盈庭院。淡金的光芒照着她被夜的袖子,却不觉暖意。

  “夫人,堂主回来了。”

  连秀人猝然站起,带翻了绣墩。惊觉自己的失态,她定下神,慢慢出去。扑鼻是一股浓烈的酒气,徐辉夜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连秀人了口气,多少年没见他这般放纵了,而他的眼神,悲哀得让她不能直视。她垂下头,却听到他暴怒的声音:“为什么躲我?”

  徐辉夜捏着连秀人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她肤莹白,,徐辉夜怔怔看着,忽然低头,捧住她的脸辗转,渴如沙漠中的旅人。丫环们退下去,合上了门。纠烈,但不论他怎样热情,她总觉一股凄怆之意从他肺腑中透出来,将她淹没。高之际,他忘情唤出快雪的名字。她从云端摔下,一颗心被踏成千万片。

  徐辉夜披上衣衫,将行之际突然回头,见连秀人黑沉沉的眼眸,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他轻抚她泛着红晕的粉白面颊,指尖冰凉,令她一颤。她快要窒息,咸涩的泪滴到他手上。他说:“对不起。”转身离去,并无留恋。

  连秀人将脸深埋进罗衾。廿年相守,他渐温柔,幸福似乎触手可及。但赵扶风归来,将尘封的旧事唤醒,她才知道:原来他对小姐始终不曾忘情。那醉生梦死的痴狂少年,竟还活在他温和的面具下。

  自此,他再没碰过她一片衣角,却夜夜招。每晚餐,他与她共进,客气万分。她只觉那两尺三分的距离,倒像隔着千山万水。他为她挟的菜堆了一碗,她却没有半点食。侧过头,对着大红的楹柱,她忽然想起婚礼时上面贴的祝词,不住嘴角噙笑。

  徐辉夜打破沉寂,问她:“什么事情这样开心?”

  连秀人绾了一下头发,笑着回答:“我想,我们真是相敬如宾。”她这破颜一笑,说不出的娇,令窗里的灯窗外的月也黯然失

  坐在下首的徐锦之被蘑菇浓汤呛着了,剧烈地咳起来。

  徐辉夜沉默良久,慢慢道:“我当在她墓前说的话,你总该还记得。”

  连秀人停下为儿子捶背的手,那一字字惊雷般在她耳边响起:“离了她,我不过是个没心的人。你愿做我的子,可以。但除了荣华富贵,你就什么都没有了。”然而她总不肯信,总以为这一腔情意百转千回,便是铁石心肠也能让他回头。

  徐锦之看着母亲的惨淡容颜,嘴微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夜徐辉夜大醉,又招了雨楼的头牌姑娘水杏来。连秀人提一张椅子,坐在院中。徐锦之不在,下人们更不敢掺和到这诡异局面中,都躲得远远的。窗外星稀,窗内漆黑,连秀人一个人静静听屋中调笑呻,种种不堪声响,居然面不改

  下半夜,水杏提着绣鞋,轻手轻脚地出来,虚掩上院门。一回头,正触到连秀人的眸子。水杏感到她冰冷的目光蛇一般自面颊蜿蜒而下,落到赤的足上,不瑟缩了一下。她硬着头皮上去给连秀人请安,连秀人淡淡问:“怎地不点灯…怎地便走了?”

  “堂主做那事情,”水杏怯怯地看连秀人一眼“最厌光亮,也向来不许我们留宿。上次阿川姐姐偷偷点了一支蜡烛,结果…”她打了个寒噤,想起那天在师父家排演,阿川好好地唱着歌儿,忽然耳朵出血来,挣扎片刻就不行了,临死前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小杏子,别去犯…堂主不许点灯…的忌讳。”那景象太恐怖,她闭目就可想起。

  连秀人冷冰冰地道:“结果什么?”

  水杏一灵,只觉全身寒都立了起来,方才清醒:既然是忌讳,便万万不该提起,结结巴巴地道:“也…也没什么。”

  连秀人沉默良久,道:“你走吧。”

  水杏慌不择路,误入花径,听连秀人道:“回来。”她赶紧折回,颤巍巍地站在连秀人面前。连秀人见她怕得厉害,竟笑了笑,温言道:“方才堂主教你写字,写的是什么?”

  “不晓得,堂主要我写,我就照着写了。”见连秀人脸色一沉,水杏忙解释:“我们学曲子,都是师父口授,原不识字。”

  连秀人拧眉,寻思他何以有那般耐心教她书写?回过神时,见水杏还站在面前,大气儿不敢透一口。连秀人不耐地挥手,水杏如蒙大赦,出得后庭,一摸身上衣衫,竟透了。

  连秀人步履轻捷,进了徐辉夜的卧室,掀开帐瞧了瞧,月光照着他苍白俊秀的面颊,果然睡沉了。她素知他睡觉警醒,今如此倦怠,自然是那小妖害的,心中益恨。转身在书案上翻看,一篇篇俱是那妖的字,歪歪扭扭,不堪入目。见砚台下还着一张,出看时,连秀人如遭雷击,面颊嘴上的血褪得干干净净。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身。昨山昏,来时衣上云。”那词的上阕,多用外拓笔法,飞扬放纵;到得下阕,笔触却温柔起来,回腕藏锋,妍丽优雅。连秀人怔了半晌,将笺子凑到残烛上,边缘立时烧卷起来。她突然缩手,将笺子合在掌间,灭了笺上的火,将笺纳在袖中,径直去了。

  翌徐辉夜起,头疼裂,亦想不起昨夜做了什么,空气中竟有淡淡的皮烧焦的味道。

  三月浓,太阳一落山,花气浮动,清宵细长。方佳木图凉快,将晚饭搬到院中来吃。他斟了一杯孝仁坊的水晶红白烧酒,递给面前的人,叹道:“阿风,真的要走么?”

  赵扶风接过酒,一口咽下,臆间生出一股热意:“自然要走。我出来二十多年,也该回南海见见师父了。”

  方佳木瞧着赵扶风,比一月前又瘦了许多。遇到这种无可安慰之事,方佳木也只能为他续上一杯酒,道:“好,等阿闲他们回来,大家一起到南海去看你。”

  连青阮的声音响了起来:“扶风哥,你说走就走,也不知会咱们一声,好让人伤心啊。”他不走门,一偏腿,从篱笆上跨过来,扑到饭桌前,哀怨道。

  “今晚你若不来,我也要去找你。青阮,烦你转告秀人一声,我不是一个人走,”赵扶风嘴边浮起微微的笑意“我要带快雪回南海。”

  连青阮张大嘴巴,愣了半晌,结结巴巴道:“扶风哥,你,你是说…”

  方佳木摇摇头:“阿风,她葬得好好的,你随便迁出来,大不妥当。”

  赵扶风低声道:“我甩手走了,留她孤零零睡在泥土里…只是这样想想,我也觉得不该。”

  连青阮呆呆地说道:“听说寒鸦之毒发作出来,身体就像冻在千年寒冰之中,永不腐烂。我…其实也想再见小姐一面。”

  大家都不言语了,感伤像月光一样弥漫在院子里,周遭静得只剩虫子的唧唧声。

  一个秀逸少年踏月而来,衣衫淡青,如山中初发之树。方佳木笑道:“怎么锦之也来了?今儿剑花社还真热闹。坐,吃饭没?”

  徐锦之点点头,见桌上也有一碗蘑菇汤,霎时想起方才父母的一番冷言冷语,闷闷地说不出话来。

  气氛越发凝滞,赵扶风忽然出刀来,刀背击在刀鞘上,作金戈之声:“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人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然不得欢乐兮当我之盛年。怨兮问天,天苍苍兮上无缘。”意思虽悲,却有种狂放之气。方佳木振奋起来,与他应和。是夜四人以月下酒,一直饮到月黯星疏。

  连青阮不胜酒力,早横在桌下。方佳木醉到极处时便没了言语,一个人低头在树林中走,惊起倦鸟无数。座上只剩赵扶风和徐锦之,少年的脸色白得透明,紧紧盯着赵扶风,突然问出一句话来:“你离开江南去找底野迦,把一生最好的岁月都蹉跎在路上,回来以后,却是镜花水月一场,你可曾感到后悔?”

  “听你母亲说的?我…”赵扶风沉着“我平生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只是喜欢行走,蹉跎算得了什么?快雪被锢得像个不会哭不会笑的木偶,倘若解开制,她必是与我悠游天下的伴侣。我爱她舒展的样子,所以不悔。”

  徐锦之冷冷道:“可是她已经离了尘世,你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赵扶风缓缓道:“爱我所爱,为我所为,费了多少力气,都与人无干。”

  徐锦之的微笑凉而淡:“是这样么?你以为世间真有坚固不移的情意?一切皆在沙之上,越想抓住什么,越要落空。我看你这样,实在是可笑。”

  赵扶风的手落到徐锦之肩上:“小小年纪,便看得人心这样不堪。辉夜和秀人的孩子,不该这样。”

  徐锦之触到他悲悯的眼色,身子一颤,随即跳起来,大声道:“不关我父母的事,不许你说他们。”

  赵扶风看着少年的眼睛,黑沉沉似暴风雨前的天空,沉闷而压抑,竟不知再说什么。

  晨光透过微垂的小枝和密密的叶子,照着倚案而坐的徐辉夜,在月白竹布衫上留下淡淡的影子。徐锦之走进屋子,在他身后唤了一声父亲。

  徐辉夜回头道:“锦之,你昨夜又没回家。喝酒了?”

  徐锦之在他眼底捕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责备:“父亲想骂我,不妨直说。我是喝酒了,在方叔那里。”

  “赵扶风也在?我不希望你与他走得太近。上次派死士去夺他的底野迦,更是形同儿戏。”

  “我心里一直愧疚,所以想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只是没料到他的武功这样高,西堂四死士也不堪一击。”他的眼睛亮得慑人“父亲怕什么呢?”

  徐辉夜眼神深沉:“锦之,你这是对父亲说话的态度?”

  “自然不是。可父亲又是如何待母亲的呢?”徐锦之微笑着“父亲曾答应我,一家人和和气气过日子,现在却食言了。”

  徐辉夜不怒反笑:“权势、声名、贤、爱子…世人企求的,我都拥有。如今没了年少时的野心,反而觉得负累,可惜我当初不懂得舍弃。”

  徐锦之眼睛一红,克制半晌,才勉强道:“我来,是有件事要告诉父亲。赵扶风想掘开江姨的墓,带她回南海。母亲大怒,已经带着风云十三剑赶过去了。”

  徐辉夜脸色一白,不及更衣,飞掠出户。徐锦之垂下头,一颗眼泪溅到书案上,随即无踪。

  自赵扶风三十岁后,与人动手就成了一件乏味之事,几乎可说是孤独的表演。此刻,对着黑衣剑士们簇拥的清冷女子,他忽然有了临战的警觉:“秀人,不论你如何阻挡,我一定要带快雪回南海。”

  连秀人怒极,锐声道:“当初你弃小姐而去,累她抱憾而终,现在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什么带小姐回南海?我决不许你侮慢她的骸骨,更不会让她离开故园。”掌中短剑一横,衣袖便风帆一般鼓起“你若是执意要在连氏墓园做这种掘坟曝骨的恶事,须得踏着我尸体过去。”

  赵扶风委实不愿与连秀人冲突,但携骨回乡、百年之后与快雪同归一冢的念头一起,一颗心竟是如煎如沸,再也无法忍耐。他斩钉截铁地道:“我与快雪虽未拜堂成亲,毕竟有过婚姻之约。我带子回乡,谁也不能阻拦。”他的步子才迈出,锵的一声,风云十三剑的剑阵已经排开。十三把剑拔出来时整齐得出奇,展开来亦是灵动得出奇,强劲、黏连、尖锐…迥异的劲道织成细密的蛛网,将赵扶风困在中间。

  赵扶风出刀缓慢,招式平实,拙得像街头卖艺的武师。风云十三剑却不轻松,剑尖像缚着重物,越来越慢,节奏却与赵扶风越来越近。在大家出招的韵律完全一致的瞬间,赵扶风微一侧身,手中刀斜斜挑起,画了一个六尺为径的圈。风云十三剑感到对手汹涌的刀势忽然平伏,十三把剑像是刺入了虚空,刺入了柔软的水。剑阵之力,就此消解,摧落碧绿松针一地。赵扶风的这式“谢家池塘”领悟了平之如水的要诀,如同池塘生草的写意画,开阔而清新。

  赵扶风想展开身形,掠过剑阵到墓旁,然而他不合时宜地记起当那少女的轻嗔:“神刀门的一苇渡很了不起么?这样蹿出来,吓我一跳。”他微微地笑,有些恍惚。在这瞬间,连秀人突然出剑,刺向没有设防的赵扶风。“谢家池塘”在卸对手之力时,先卸的是自己之力,短剑毫无阻碍地刺进了赵扶风的肩胛,温热的血涌而出。

  连秀人回剑,神色坚决:“须知我不让你打搅小姐,不是说笑。”

  赵扶风淡淡地道:“我要带她走,也不是说笑。”一直蹲在墓碑旁闷声不响的连青阮一跃而起,撕下一片衣襟为赵扶风裹伤,嘴里也没闲着:“阿姐,夹在你和扶风哥之间,我只有袖手,可你这次也忒过分了。小姐死了,果然全怨扶风哥么?扶风哥来践约,你又凭什么拦着他?”

  连秀人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入土为安,你这样折腾,见出你感天动地的一片痴情么?奉劝你还是回去,别再借连氏之殇,添生者之痛。”

  这话刻薄到了十分,连青阮错愕地瞪着连秀人,忽有所悟:扶风哥一回来,阿姐和堂主的关系就僵硬得堂知晓,莫非阿姐当年真与扶风哥…

  赵扶风的指节捏得发白“我答应带快雪去南海,就一定会做到,不论她是生或死。别人怎么想,我不在意。”

  一个骇异的声音忽然响起:“咦,啊,堂主你…”众人回头,见徐辉夜立在树下,一袭白里蕴着微蓝的家常布衫,黑漆漆的头发披散着。风云十三剑见惯了仪表总是无可挑剔、气度总是沉静超然的堂主,这等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的模样,着实叫人震惊。

  赵扶风握紧刀柄,心想他夫二人联手,自己又受了伤,只有三分胜算了。论起来也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二十年后再见,一个掩不住怀怨恨,一个却隔膜得像路人,这世事变迁,真是难以逆料。

  连秀人看着徐辉夜,深深气,涩声道:“辉夜你来得正好,赵扶风要掘小姐的墓。”她与他胼手胝足开创剑花堂,其间经历低无数,便是最困难的时候,也没见过他如此绝望暗淡的眼神。

  徐辉夜对着江快雪的墓碑,凝望出神,仿佛不曾听到她的话。连秀人等了半晌,怒不可遏,一剑挥出,剑光若白虹贯,喀啦一声,削断一支如儿臂的树枝。这是连家剑中的“风斩”赵扶风识得此招,不住苦笑。

  对着当头砸下的树枝,徐辉夜不避不让,额头顿时见红。“怎么像小孩儿一样使子呢?”他走到连秀人身边,右手揽住她,左手接了她的剑,柔声安慰:“阿秀,当年的事,其实怪不得扶风,你何必迁怒于他?”

  这话一出,赵扶风固然欣慰,风云十三剑向来唯徐辉夜马首是瞻,手上的剑亦垂了下来。连秀人不答,轻抚他额上伤口,低声道:“为什么不躲?”

  “让你消消气儿。”徐辉夜松开连秀人,短剑在他指间飞旋,炫人眼目。他忽然微笑,缓缓道:“阿秀,倘若我死了,你想带走我的骸骨,却被人横加阻拦,你怎么想?”

  “这怎么能比?呸,你说的什么,你…”连秀人再料不到他是站在赵扶风一边,深味他话中之意,一腔愤怒尽化为悲凉。

  徐辉夜望着她的眼睛道:“阿秀,别拦着扶风。”他的眼神温柔而专注,令她的心脏一阵紧缩。她不住转过头,正见一只白鸟扑棱棱飞过林梢,投入明的蓝天。连秀人疲惫地看着,想:我连这鸟也不如呢,不懂得抗拒你。

  第一铲下去时,赵扶风全身都绷紧了。穿过泥土,穿过石椁,穿过棺木,是他的姑娘。纵然她已化为寒冰,他仍然不离不弃。

  连青阮和风云十三剑都握起了铲子,连秀人却站在远处,身子微微颤抖。徐辉夜见她忍得辛苦,轻轻握住她的手。她哽声道:“辉夜,我九岁时被主人选中,誓言要守卫小姐一生,如今…如今你却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

  徐辉夜抱紧她:“是,我知道。”连秀人靠着他膛,自觉一生中从未离他如此之近。

  发掘之声忽然止住,随后是连青阮的狂呼:“阿姐快来。”

  徐辉夜携连秀人,一个起落便到了墓室旁。棺材已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连青阮扣着棺木的边缘,一字一顿地道:“小姐不在里面,阿姐,小姐不在里面。”

  连秀人睚眦裂:“有人盗墓…我要把这些贼挫骨扬灰。”

  “不是盗墓贼。陪葬的东西都在,只是快雪不在。”赵扶风目光灼灼“也许是龙杀的报复,也许快雪…”

  那样渺茫的愿望,他说不出口,连青阮却轻率地嚷了出来,令他死灰一般的心迸出灿烂火花:“也许小姐还活着!” wWW.dUbUxs.Com
上一章   寒鸦劫   下一章 ( → )
寒鸦劫无弹窗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寒鸦劫》情节跌宕起伏,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武侠小说,独步小说网免费提供寒鸦劫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本站最新最快更新寒鸦劫的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